开学第二天,竹马急冲冲地跑来跟我提分手。他说他刚重生了。说我前世给他戴绿帽,
还害死了他!1“方念,分手!”我大脑一片空白,手里刚买的冰奶茶差点没拿稳,
“为什么?陆屿,我们不是说好了……”他上前一步,高大的身影将我笼罩在一片阴影里,
那股逼人的寒意让我忍不住后退。“我重生了,方念。”他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,
我彻底愣住了。重生?我看着他,看着这张我从穿开裆裤时就无比熟悉的脸,
怀疑他是不是通宵打游戏打昏了头。可他的表情却无比认真,认真到让我心慌。“上辈子,
你我一起考上了S大。我们在一起了,毕业就结了婚。”他红着眼,
咬牙切齿的吐着每一个字。“然后,你出轨了,方念。你出轨了我最好的兄弟,
在我最忙最累的时候,你们在我亲手布置的婚床上翻云覆雨!”“不……不可能!
”我下意识地反驳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疼得我无法呼吸。“不可能?
”他脸上的嘲讽更甚,“你有什么不可能的?后来事情败露,我们争吵,我开车冲了出去,
然后……就出车祸死了。”“我死的时候才25岁,方念!!
”他眼里的血丝和他话语里的恶毒,像两把尖刀,直直**我的心脏。这一刻,
我竟然真的信了。因为我爱他,爱了整整十八年。我无法想象,
除了这个堪比小说情节的、匪夷所思的理由,还有什么能让他用这样恶毒的语言来诅咒我,
用这样憎恨的眼神来看我。原来是上辈子的我对不起他。眼泪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,
我哭着点头,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:“好,陆屿,我们分手。
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我的道歉让他眼中的恨意稍减,可依旧冷漠。“记住,
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。”他丢下这句话,毫不犹豫转身就走。我站在原地,任由眼泪肆虐。
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,周围来来往往的同学投来好奇的目光,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。
整个世界,仿佛只剩下心脏被撕裂的剧痛。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,
直到手里的奶茶变得温热。我低头,泪眼模糊中,下意识地摸到了脖子上挂着的项链。
是陆屿的妈妈在我收到S大录取通知书时,亲手给我戴上的。那是一条铂金的四叶草项链,
吊坠的反面刻着一个小小的“屿”字。阿姨当时拉着我的手,笑得合不拢嘴:“念念,
这是阿姨给未来儿媳妇的见面礼。以后我们家陆屿,就拜托你啦。
”未来儿媳妇……现在看来,多么讽刺。不行,这个东西我不能再留着了。
这是他妈妈的认可,可“上辈子”的我,却背叛了这份信任。我配不上它。
我胡乱地抹掉脸上的眼泪,拔腿就朝着他离开的方向疯了一样地追了上去。
我一定要把项一链还给他,为“上辈子”的自己,做最后一点弥补。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,
终于在前面的拐角处,看到了陆屿和他室友的背影。他正和室友勾肩搭背,走得不快。
我刚想开口喊他的名字,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声就顺着风传了过来。“屿哥,你牛逼啊!
‘重生’这招都想得出来?看你那小青梅哭得梨花带雨的,真信了啊?”我的脚步,
猛地顿住了。心脏,也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。我听到陆屿的声音响了起来,
带着我从未听过的、轻浮又洋洋得意的语调。“废话,
她天天抱着西红柿小说看那些重生复仇文,脑子都看傻了。我说我重生,她不就信了吗?
”“把锅甩给‘上辈子的她’,**净利落脱身,还不用落个渣男的名声,多完美。
”他室友笑得更大声了:“高!实在是高!那瑶瑶呢?你那个游戏情缘,昨天见了,咋样?
照片和真人没差吧?”“正点!”陆屿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,“比照片里还辣。
跟她在一起才叫谈恋爱,不像方念,温吞水似的,没劲。”“哈哈,那你可算得偿所愿了!
”“那是……”后面的话,我听不清了。耳朵里嗡嗡作响,
世界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色彩。我僵在原地。手心里紧紧攥着的项链,
硌得掌心生疼,那点冰凉的触感,成了我此刻唯一能感知到的东西。
重生……背叛……害死他……原来,全都是假的。原来,我刚刚的痛苦,我的眼泪,
我发自内心的愧疚和道歉,在他眼里,只是一个方便他摆脱我、去奔向新欢的笑话。
2陆屿说得没错,我就是一杯温吞水。这杯水,从记事起,就为他一个人温着。
我们两家是对门,父母是至交。从穿开裆裤起,我的世界里就只有一个陆屿。他像是太阳,
耀眼又张扬,而我,心甘情愿做那颗只围绕他旋转的、黯淡的行星。整个青春期,
他是我唯一的光。他会为了我被抢走的零食跟人打架,也会在我最窘迫难堪的时候,
不动声色地用他的校服外套为我解围。高中三年,他的自行车后座是我的专属座位,
风从耳边吹过,**着他宽阔的后背,以为这条路可以一直走到地老天荒。
我们一起熬夜刷题,一起憧憬未来。他说:“方念,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吧,
考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去,那样,你就只是我的了。”我信了。我拼了命地学习,
只为了能跟上他的脚步。当S大的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时,最高兴的不是我,而是他妈妈。
阿姨拉着我的手,笑得合不拢嘴,当场就取下了自己脖子上的四叶草项链,亲手为我戴上。
“念念,这是阿姨给未来儿媳妇的见面礼。以后我们家陆屿,就拜托你啦。”那条项链,
我一直贴身戴着,连洗澡都舍不得摘下。我以为,十八年的陪伴,青梅竹马的情谊,
父母双方的认可,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坚不可摧。我以为,我们的大学生活,
会是我们爱情最美好的开端。直到昨天,他还拉着我的手,
去车站接他那个素未谋面的游戏情缘。那个ID叫“瑶瑶”的女孩,一头惹眼的海藻长发,
穿着热辣的短裙,看到陆屿时,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。陆屿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,
但他没有推开。吃饭的时候,瑶瑶很健谈,聊游戏,聊潮牌,聊那些我完全插不上话的话题。
而陆屿,眼里的光芒是我从未见过的。那种兴奋和热切,让坐在一旁的我,
像个多余的、格格不入的局外人。我当时只是觉得有些失落,安慰自己,
陆屿只是见到了游戏里的朋友,有些新奇罢了。现在想来,多么可笑。那不是新奇,
那是早已按捺不住的、奔涌而出的爱意。而我这杯温了十八年的水,
在他遇到那杯滚烫的热酒时,就注定了要被弃之如敝屣。我慢慢地走回宿舍,
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。推开门,室友们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,都围了上来。“念念,
你怎么了?脸色这么差?”“是不是陆屿欺负你了?我们找他算账去!”我摇摇头,
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径直爬上自己的床铺,拉上了床帘。狭小的空间里,我再也忍不住,
用被子死死捂住嘴,任由无声的眼泪汹涌而出,浸湿了整个枕头。我不明白。
如果只是不爱了,如果只是喜欢上了别人,他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?我们十八年的感情,
难道连一个诚实的结局都不配拥有吗?
为什么要用“重生”这么荒唐、又这么恶毒的谎言来作践我,
作践我们共同拥有过的全部岁月?是觉得我傻,好骗?还是觉得,
看着我为“上辈子”的罪过而痛苦忏悔,能让他那点移情别恋的愧疚感,彻底烟消云散?
陆屿。你好狠的心。3我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,不吃不喝。室友们急坏了,轮番来劝我,
可我什么都听不进去。耳朵里反反复复回响的,都是陆屿和他室友那些轻佻又残忍的对话。
第二天早上,我被饿得发昏的胃叫醒。我撑着发软的身体下床,
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、眼睛肿得像核桃的人,觉得陌生又可笑。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
为了一个骗子,不值得。我深吸一口气,洗了把脸,换好衣服。
脖子上的项链在出门前被我摘了下来,紧紧攥在手心。我必须把它还给他。
不为“上辈子”的罪过,只为给自己这十八年的笑话,画上一个句号。我没给他发信息,
也不知道他宿舍的具体房间号,只能去我们专业上大课的教学楼等他。第二节课下课,
走廊里人来人往。我一眼就看到了他。他正和瑶瑶走在一起。
瑶瑶今天穿了一件紧身的吊带连衣裙,外面松松垮垮地罩着陆屿的格子衬衫。
她整个人几乎都挂在陆屿身上,笑得花枝乱颤,而陆屿,满眼宠溺,低头听她说着什么,
侧脸的线条是我从未见过的柔和。他们看起来那么般配,那么耀眼,像一对热恋中的璧人。
而我,站在走廊的阴影里,像一个偷窥的可怜虫。心脏又开始抽痛起来。我死死地掐着掌心,
用疼痛来维持最后的清醒。等他们走到楼梯口,瑶瑶似乎要去洗手间,和陆屿分开了。
机会来了。我鼓起所有的勇气,快步走上前,拦住了正要下楼的陆屿。“陆屿。
”他听到我的声音,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不耐烦,
仿佛看见了什么脏东西。“你又来干什么?”他的声音不大,却像冰锥一样刺人。
周围有同学好奇地看过来。我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,窘迫地低下头,摊开手心,
露出那条静静躺着的四叶草项链。“这个……还给你。”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,
“这是阿姨给的,太贵重了,我不能要。”陆屿的目光落在项链上,眉头拧得更紧了。
他没有伸手去接,而是突然一把夺了过去。我以为他会收下。可下一秒,他看都没看,
手臂一扬,就像扔垃圾一样,将那条项链精准地扔进了旁边墙壁上挂着的分类垃圾桶里。
“哐当——”项链撞在垃圾桶内壁,发出一声清脆又刺耳的声响,然后便没了动静。
我的瞳孔猛地收缩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我眼睁睁地看着那条我珍视了整个夏天的、代表着他母亲全部认可和祝福的项链,就这样,
和一团擦过鼻涕的废纸躺在了一起。“方念,我警告你。”陆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
语气里充满了威胁,“别再用这些小伎俩来纠缠我。我们已经分手了,你听不懂人话吗?
”“还是说,你非要我把上辈子你做的那些恶心事,当着全校的面说出来,你才肯罢休?
”他的话像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我的心上,也砸碎了我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。
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像潮水一样涌来。“那不是方念吗?她怎么跟陆屿拉拉扯扯的?
”“听说是被甩了,陆屿跟系花瑶瑶在一起了。”“啧啧,真惨,
青梅竹马呢……”我站在原地,浑身冰冷,手指因为攥得太紧而微微颤抖。
我看着陆屿那张英俊又冷酷的脸,很想冲他大吼,很想把之前听到的话全都砸在他脸上。
可我做不到。我怕我一开口,就会先哭出来。我怕我的质问,只会换来他更轻蔑的嘲笑。
最终,我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,直到尝到了一丝血腥味,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,
从他身边挤了过去,快步跑下了楼。我没有回头。我怕一回头,
就会忍不住冲到那个垃圾桶前,把那条被他弃如敝屣的项链,卑微地捡回来。4那天之后,
我开始刻意地躲着陆屿。我知道我们在一个专业,抬头不见低头见,但S大这么大,
只要有心,避开一个人也并非难事。可我错了。有些人,即使你躲着他,
他也会像一坨甩不掉的狗屎,主动凑上来恶心你。一周后的中午,
我因为赶着去参加社团面试,错过了饭点。食堂里人已经不多了,我匆匆打好饭,
找了个空位坐下。刚吃了两口,一阵熟悉的、娇嗲的笑声就传了过来。我下意识地抬头,
心脏瞬间揪紧。是陆屿和瑶瑶。他们就坐在离我不到三米远的斜对面,
正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喂着饭,甜腻得仿佛周围都没有旁人。“啊……宝宝喂的排骨就是香。
”“那你也尝尝我的虾,我都给你剥好了。”那些我曾经无比渴望却从未得到过的亲昵,
此刻像一场活色生香的舞台剧,在我面前上演。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再也吃不下一口饭。
我端起餐盘,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。我低着头,目不斜视地从他们桌旁走过。
就在我即将与他们擦肩而过的瞬间,一只穿着高跟凉鞋的脚,
毫无征兆地从桌子底下伸了出来。我猝不及防,脚下被狠狠一绊,整个人重心不稳,
向前踉跄扑去。“哗啦——”手里的餐盘脱手飞出,砸在了地上,一些汤汁,
溅在了瑶瑶那条白色的连衣裙上。更糟糕的是,为了稳住身形,
我下意识地伸手扶向旁边的桌子,却正好打翻了他们桌上那杯满满的冰可乐。棕褐色的液体,
夹杂着冰块,劈头盖脸地浇了我一身。冰冷粘腻的感觉瞬间渗透了我的T恤,
冻得我打了个哆嗦。“哎呀!”瑶瑶尖叫一声,立刻从座位上弹了起来,
捏着裙子上那点油渍,满脸嫌恶,“我的裙子!这可是我新买的!”“对不起,
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我狼狈地站稳,下意识地道歉,一边用手去抹脸上和身上的可乐渍。
陆屿看都没看我一眼,第一时间抽了好几张纸巾,紧张地去给瑶瑶擦裙子,
嘴里不停地安慰:“宝宝别生气,没事吧?回去我就给你买条新的,买十条!”安抚好瑶瑶,
他才终于转过头,将冰冷嫌恶的目光投向我。那眼神,
像在看一只从下水道里爬出来的、令人作呕的蟑螂。“方念,**是不是有病?
”他压低了声音,但怒火却清晰可辨,“走路不长眼睛吗?还是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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